我以為工程師就是在地盤指揮工作,尤其老爸及各位世叔伯都在地盤謀生,對工程師奉若神明。當工程師的那種英姿颯爽令人神往。那時候老爸經常要寫標書報價,但不懂執筆的他通常就是央求一些略懂文理的年輕工人代筆。到後來漸漸長大了,就由我來做。有一次竟然於報價單上其中一項寫少了一個零,結果老爹輕易中標,但根本不能以如此低成本完成工程,但又無錢賠償,老爹只好厚著老臉去求建築公司放他一馬。自此我知道築橋起路這等大事,不是我等粗心大意的人可以擔起的重任。
後來我看見鄰室的空中小姐經常花枝招展,於是又想要做空中小姐。之後一次偶然機會與她攀談起來,方知道當空中小姐原來只表面風光,背後原來經常要低聲下氣服侍客人。自問主觀甚強,難以當此差使。
考上港大之後,瘋狂接兼職:翻譯、家教、寫手、售貨員、模特兒……什麼都做,這段期間也初嘗為人師表的滋味,那種以生命影響生命的感動令我著迷。由此之後,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方向。
連續三期專欄「我的志願」作一個結論,看來我對教育的專注與執著看似與生俱來,當中卻經歷過許多峰迴路轉。成長中的孩子如果可以有機會深入了解不同行業的實際操作情況,尤其新興就業市場的不同機遇,就可以開拓更多元化更遼闊的天空。網上資訊澎湃,不及真實體驗深刻到位。內地「雙減」沒有直接影響香港,但推雙減的背後意義卻給我們無限反思:今日社會需要多元化出路、多元化人材。及早把志向定下來可能比上補習班更重要、有效的生涯規劃可能比爭取成績單上多幾粒星星更實際。
專欄作者﹕精英匯集團主席梁賀琪
原文於2021年9月30日刊登於頭條日報